【暗黑地牢】空白之声3-4
3-4字数：2248
前篇：空白之声1-2
全员CB向，未完待续。
3.未知巧合
“念啊，你在等什么。”奥黛丽催促迪斯马。
迪斯马皱眉不语，他视线紧张地锁在文字上，仿佛精神被吸入其中，变成了故事的一部分。但我们都知道，那不过是个离奇的消遣，不应该严肃对待。
“我觉得不对劲，”赏金猎人拍了下迪斯马的肩膀，“在雷纳德到小镇之前，这本书里就出现了他的名字。”
迪斯马感激地看了他一眼。他用刚才沉默的时间搜索了书本前几页中关于雷纳德的一切描述。它们出现，铺张在书本各个角落，伴随图画和刮不掉的圣典原文组成了截然不同的十字军形象，就比如盗窃癖，目前他们还没观察到新人有这个毛病。
奥黛丽有点忧虑，但更多是好奇：“万一只是巧合呢？”
“我觉得不可能，”迪斯马叹了口气，“里面的描写全都对上了。十字标记，剑，就连剑柄上的纹饰都一一对应。似乎作者早就预料到了雷纳德的出现，所以要提前用书跟我们开个玩笑。”
“恶趣味。”奥黛丽评论，“所以你还特意去套近乎？就是为了印证现实的雷纳德和书上的是不是一个人？”
“差不多吧。该死，几乎一模一样，除了一些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怪癖。当然，这些新来的肯定不会轻易表达出来，谁会希望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呢。”
“我一点不介意被人发现我喜欢深夜在墓园漫步，用鹤嘴锄敲开棺材摸死人东西。对吧，塔迪夫？你觉得这怪癖骇人吗？”
赏金猎人鼻腔重重哼出一声，没有承认，也没有否认。奥黛丽是他们三个人中胆子最大，也最好奇的，她不断催促迪斯马翻去下一页，以了解事情的后续发展。
“简直是着魔一样的笔记。作者强调荒野有遮天蔽日的浓厚云雾。”
“确实差不多。”
迪斯马说：“而且每一次探索荒野都有土匪。”
“佣兵不就应该做这些事情吗？肃清道路，保护镇子和领主的安全。”
“更离奇的是书本上那些怪物，骷髅，死去的人又活了，握着刀，提着盾在地下宅邸游荡。”
“这确实离奇。地下哪来的城堡。”
“而且它的方位就在——”迪斯马望向酒馆大门，盗墓贼和赏金猎人追逐他继续向北，闯过街道的视线，三人视野一直冲进那座豪华的建筑，灵魂在玻璃窗储物柜的曲折回廊间徘徊不休，“你知道吗？据说领主大量招工是因为他在自家地下室中发现了秘密，嗯……我推测是藏了财宝。”
奥黛丽：“如果是地下室，那就与书上的胡言乱语吻合不上了。你看，针对他们探索的环境描写更类似贵族家宅而非城堡底下的耗子窝。那些该死的尸体又是从哪来的？”
迪斯马：“后面还有好多内容，万一也包括耗子窝呢。至于尸体，我也不明白。”
“抱歉，让一让……”修女熟悉的脚步声逐渐接近，吓得迪斯马赶紧合上书——不讨论内容仅讨论装帧的话，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完备的正牌《圣典》。
“你们果然在这儿。”朱妮娅摘下兜帽，喜悦地打量他们三个严肃的面容，“我都听说了，你们这几天一直聚在酒馆里讨论《圣典》。”
迪斯马：“咳，嗯，可能是吧。”
奥黛丽：“没错，甜心，我们在酒馆开了整整三天的神学研讨会。每次都有新的发现，新的认识。怎么了？是领主找我们吗？”
迪斯马用胳膊肘怼她。
“嗯——我，不只是我，听说这件事以后，雷纳德也想今天晚上请你们去教堂，祈祷，以及讨论神学。我猜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。”
迪斯马：“很抱歉我今天喝酒了，而且喝得不少，这样去教堂不够尊重。以及，其实我不是基督徒……”
朱妮娅：“啊，抱歉，我之前不知道……”
迪斯马：“所以让奥黛丽去。”
奥黛丽：“让塔迪夫去。”
塔迪夫：“哼。”
4.蛇梦
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，我绝对会放弃那辆马车，放弃那个将我命运带向深渊的选择。在此之前，我是个失意人，亲自切了一条胳膊，像头被群体抛弃的孤狼，一个人在沙漠和恶意的注视下徘徊。我暂时摆脱了总督，但仍需要时间彻底逃离这片土地。我站在高处，可以看见夜色下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，仿佛地上的星河。一两艘航船正驶入港口，那里是有黑色海水的波斯湾。
“这是你所有想说的话吗？亲爱的阿玛尼，后悔了？”我问阿玛尼。我们刚刚挣脱一场蛇梦。她的梦，在这片恐怖的土地上成真了。她比我年纪大一点，尽管我是她的老板，她算我的保镖，但我有时候总感觉她其实应该是我一个失散多年的姐姐，就像奥黛丽；至于害羞的朱妮娅和火枪手玛格丽特，则是我腼腆的妹妹。眼下，我亲爱的姐姐惊魂未定，她握着长矛的那只手抖个不停。
“没事了。”我安慰她，“梦已经过去了。看，我们五个人，全活得好好的。”
但那些伤害是真实的，蛇咬噬我们的感觉也是真实的。我看着四个保镖在我面前，两个毒发身亡，一个死于失血，最后一个阿玛尼彻底疯了，然后我死了，我们全死了，接着全活过来仿佛那不过是一场噩梦的玩笑。
“马车跌下悬崖后，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蛇群团团包围。”阿玛尼抓着头发，“我想回家，但我无家可归。总督不会放过我的。”
总督，波斯湾，蛇，被蛇包围的可怜舞女。我就是想着这些睡着的，梦里我看见了：
“这样不太好吧，”迪斯马说，“他真的一个人去教堂了。”
奥黛丽耸肩：“继续。他们做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梦，要老命的梦。然后呢？”
“睡了一宿，回小镇了。”
“嗨。”
迪斯马用手蘸着啤酒，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独臂女人，准确来说，这个黑发美人只失去了她一只小臂。那只完好的手则握着长矛。所有人都睡着了，重返梦境，只有她，始终不敢睡觉。接下来他画了蛇，无数条蛇，四分五裂的马车，惊慌失措的马车夫，总督和他的命令，波斯湾，夜色中酣睡的异国他乡。
“让我们拭目以待：明天这位独臂美人会不会走下马车。”奥黛丽打了个响指，为他和她又叫了两杯啤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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